原文,原作者れたす
润色君 熊猫
前文→三つ目の光
这次是克御二人与月亮和红酒的小故事。
“偶尔出去喝一杯如何?”傍晚时我受到御堂的邀请。
经历了仿佛被塞满一般的忙碌,夏季促销企划的准备工作告一段落时已经是周五了。
“当然了,难得御堂先生主动邀请我。”等会就将手里剩下的事务简单收尾吧。
我爽快答应的话音刚落,御堂就露出了高兴的笑容。
虽然表现得若无其事,但我十分清楚他从刚才就一直在偷偷观察我。
过去的几周忙碌不堪,连悠闲地吃顿饭的机会都没有。等不及周末就提出邀约,一想到御堂的急切心情就想笑,真的笑出来说不定会毁掉他的好心情,所以只好维持住面无表情的扑克脸。
御堂根本没有注意到这样的我,径直取出了手机。
“久疏问候,我是御堂。”
“今晚如果营业的的话,请预留两个人的座位。”
“请照例帮我准备好葡萄酒,红葡萄酒和白葡萄酒各一瓶。”
从简单直白的说辞里推测这应该是御堂很熟悉的店。
为了尽快回应这份特别的邀请,我摒除杂念,专心处理剩下的工作。
我被御堂带到一家静静矗立在麻布的巷子里的店。
红酒专卖店里简单地摆放着折叠椅,这里的风格和御堂平日出入的场所截然不同。
独栋式的店面因为满墙的红酒架和橡木地板而显得厚重,与整面玻璃窗所带来的开放感保持很好的平衡。
年近花甲的店主,曾经是一流餐厅的侍酒师,拥有与之相配的谈吐,性格又容易亲近。正因如此,御堂十分中意这里。
“真的是好久不见,上次的来的时候还是冬天。”
虽然没有露出夸张的表情,但我还是捕捉到了店主掩饰不住的惊讶。
向这里投过来的视线立刻让我明白了其中的原因。
“他就是您在等待的那位吧。”
“我等烦了,直接把人带来了。”可能是出于害羞,御堂的措词有些粗野。
虽然听不见具体的谈话内容,但话题似乎是我。
“御堂先生,是一直在等我吗?”
“唔、店主的一厢情愿而已。”御堂不加掩饰的口气更甚,硬邦邦地说完,就把我扔在门口,自己坐在吧台的座位上。
“看来真是等了很久了。”像征求同意一般,店主笑容满面地向我点头。
“这么长时间、一直在等着呢。”
身旁的御堂一副吃了虫子一样的表情,苦涩地瞪着菜单。
“御堂先生,还在生我的气吗?”
我坐在他旁边,刻意摆出一副认真的表情盯着他,御堂的脸颊逐渐染上红色。
“没有,快点菜。”
出于恶作剧的心理,我保持着温顺的表情,继续摆出道歉的姿态。
“真的很抱歉,能请您原谅我吗?”
可能是觉得我是认真道歉的吧,为了把空间留给我们,店主小心翼翼地躲进了里面。
不知是不是被这种气氛弄糊涂了,御堂皱起眉头,压低声音开始说明。
“我之前在这喝酒的时候,只是假装有约在等人,店主也知道。”
短暂的沉默之后,他带着困扰的表情继续说道,声音小得几乎要消失了。
“能让我心甘情愿等那么长时间的,也只有你了吧……”
他当然不可能真的在等我。
但是,他一定在这里想过。
我们几乎没有聊过那一年间的事情。
光是想象他坐在这个座位上思念着我,就如鲠在喉。
“对不起。”
不知该说什么好,只好如实表达自己的感受。闻言,不知是烛光摇曳还是他内心的摇曳,御堂的表情变得暧昧不明。御堂严肃的神情有些松动,像是月光照射下变得柔和的大理石雕像,透露出些许温柔的意味。
那表情的变化仿佛抓住了我的心脏,心中涌起无限冲动,想现在就抱住他的肩膀,与他交合双唇。现在做了只会又惹他生气,几乎动用了一切理性来忍耐,最后只是把手放在御堂膝盖上。
那只手也立刻被挥开了,从御堂低着头的表情来看,他并没有不高兴。
“够了。”
我笑着对他说:“闹别扭的御堂先生也很可爱”,御堂猛地扭开了脸。
流淌着的沉默并不让人尴尬,过了一会,他带着微笑再次转向我。
“这家店卖的不光是葡萄酒。”
御堂向我示意,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透过玻璃,只缺了一点的月亮浮现眼前。
“真漂亮。可惜不是满月。”
对风花雪月毫无兴趣的我无意中说出这句话,御堂发出嗤笑,像是在说“和我想的一样” 。
“今晚是十三夜,对吗?”
御堂向坐在后面桌子旁的店主确认,店主点了点头。
“总觉得让你看到满月很危险,所以在这之前带你来了。”
“觉得我会变成狼人吗?”
“差不多吧。”
“……”
没想到会在这里受到攻击,但我看到扳回一城的御堂弯起了嘴角。
“你饿了吧。这里的食材很简单,但做出的料理很美味。”
点好的菜上桌后,御堂像是为了结束聊天一样改变了话题。
不愧是获得御堂青睐的店家,冷菜拼盘和空运的奶酪与浓郁的葡萄酒非常相配。
隐藏菜单上的炖牛肉堪称一绝,御堂因满足了口腹之欲而兴致高涨。
一边说着没营养的话一边喝完第二瓶葡萄酒时,店里的客人只剩下我们两个了。
“上一次到这里的时候,正好是弦月夜。”
醉意醺然的御堂,吐字不清地嘀咕着。
“片割月这个说法,还是店主教我的。”
“探寻着自己的内心,但不知为何却开始想念你。当时想着,如果你哭着道歉的话,我就原谅你。”
对他突然说出的话语感到非常惊讶,我等着他的下文。
虽然听起来支离破碎,但我还是模糊地明白了御堂的意思。
“所以你把我叫到这里来,是想让我道歉吗?”
“不是的,你很久之前就真心地道过歉了。”
啪嗒一声。
胸口深处奔流着撕裂般的痛楚。
自重逢那天以来,我从未听御堂提起我将他解放后的事情。
“我回忆起了那天的事,于是期待重逢……”
御堂靠着撑在吧台上的手臂,不再说下去。
他终于说出了一直萦绕心头的话,大概是松了口气,失去焦点的眼睛注视着我。
感受到内心的动摇,我清了清梗住的喉咙,好不容易才发出了声音。
“……不好意思,可以给我矿泉水吗?”
趁店主走向厨房的空隙,我环住他的腰,轻轻吻了吻他的头发,御堂依然没有动作。虽说这里只有我们,但御堂一反常态完全没有抵抗。
已经醉成这样了吗。
店主拿着飘着柠檬的水回来了,御堂仍然一动不动地靠着我,这让我有点担心。
“好像有点醉了,等他清醒一点我们就回去。”我向开始收拾东西的店主说明,他回了我一个温和的微笑。
“终于等到了要等的人,他一定很高兴吧。”
“……”
明明一直都在身边,却还是对他一无所知。
这个人总是让我惊讶。
我结完账,帮御堂慢慢站起来,带着他走出店外。
御堂的身体因醉酒一直向前倾去,我挽着他的手臂,试图寻找能打到出租车的马路,御堂却摇晃着向公园走去。
天色已晚,难以看清脚下,我想把他拉回来,御堂却不肯退让。
我放弃劝说,牵着走路打晃的御堂,慢慢走下石阶,来到了池塘边。
御堂静静地坐在路灯旁的长椅上,眯着眼睛望着黑暗的池塘。
“御堂先生,我们回去吧。”
“我想带你来这里。”
他含混不清地说着话,内容也没有说服力。
想
让他站起来而伸出胳膊,却被拽了回去,两个人只好一同坐在长椅上。
“御堂先生!”
“呵呵……”
湿润的风带来了甜甜的花香和青草的气味,宣告着夏天即将来临。
月光照耀下,愉快地笑着的御堂,有着看起来比平常更年轻的面容。
他一副醉醺醺的样子,不知道是应该强行带他回家,还是先让他在这休息一会再说,思考的时候,御堂凑近过来认真地看着我的脸。
“想再次与你相遇。”
与刚才的气氛不同,现在的他有一双充满思念的眼睛。
我仿佛被充满迫切的声音吸引,回应道。
“我也是。”
“……你真是狡猾。”
御堂突然像闹起别扭似的撅起嘴唇,可爱得不得了。御堂用动作代替语言,抱住我的肩膀,头也靠了过来。面对着池塘,御堂继续说道。
“被你抛下的日子也好,期待重逢的日子也好,在一起时的日子也好,只有想见你的愿望愈发深刻。”
被直率吐出的话语,治愈了先前内心深处奔流的疼痛,却在我心中产生不同的回响。
明明我也有同样的心情,却找不到可以回答的话。
“三个月。”
无法判断他在说什么,御堂转过来,我们视线交汇。
“在试用期间,我的房间会保持原样。”
“这是……”
“所谓的共同生活,两个人一起建立新的步调。如果你一个劲独断专行,我会马上离开。”
我抓住试图躲避视线的御堂,将他紧紧锁在怀里。
只有这个人,总是超乎我的想象。
在我没有丝毫准备的瞬间,说出了我期待已久的话语。
来不及思考,话语脱口而出。
“……喜欢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我喜欢你。”
御堂回抱着像顽童一样只会重复的我,在肩膀上落下亲吻。
“佐伯,幸好我等到你了。”
御堂是经过了怎样的纠结才准备在今晚剖白心迹呢。
内心不断涌起的感情终于有了形状。
“谢谢你。”
从口中说出的话语,再次回到自己的耳中时我才发觉。
一直想要传达的,是如此理所当然的一句话。
谢谢你接受了我。
正因为你原谅了我,现在的我才会站在这里。
尽管无法用语言尽数表达,但至少。
“我爱你。”
我凝视着御堂的眼睛,告诉他连在床上都很少说出的话语。
御堂没有回答,而是贴了过来。
接受着如同誓言之吻一般温柔的亲吻,我陶醉在甘美的吐息之中。
我们抱在一起难分难解,不断用亲吻诉说爱意。
只有照耀着天空的月亮,是我们用亲吻代替语言的见证人。
“我也爱你……”
FIN
胧月夜等我全部翻完一起搬过来
补完了前篇突然发现两篇各自是佐伯和御堂的第一人称视角,过去与未来相互对应,很有趣!